·优瓦夏×逍遥散人

·日常流水账式突发脑洞

·私设众多，重度OOC通篇出没请注意

>>>

暮色四合，逐渐昏暗下来的街景被依次亮起的灯光覆拢。

突然震动起来的手机在此时收到了讯息。擅作主张地以没头没脑的理由约定了莫名其妙的时间点。

即使回复「明天就要回去了吧」，还是格外坚持地重复着一定过来的要求，并不给予任何拒绝的余地。

早知道刚才就不一时兴起，把那条写着游戏感想的微博发上去了。

比起懊恼，更多的还是无奈。

心里刚刚冒出这个想法的苗头，就察觉到唇角时常抿着的弧度实际早已不自觉地放缓了些许。

在一张张撕去多余页数后，看到终于翻至对应月份的挂历上显示的日期，不管怎么说还是能够想到的。

明天大概也是不必上班的休息日吧。

习以为常地用了代金券和大额红包之后，变得很是实惠的外卖却似乎完全没被当做招待晚餐。

结果还被显而易见地嫌弃了。

「你可以选择在外面先行解决再过来的。」

将盒子里挑出的青椒不紧不慢地拨到旁边，优瓦夏放下手里的叉子，像是久违地感到神清气爽那般心满意足。

「哪里想得到时间会那么凑巧呢，刚好是我待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急急忙忙地就过来了。」

对面伸过来那只持着筷子的手修长白净，一边说着「看你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做什么手术呢。」一边很是熟练地三下五除二就帮忙挑好了另外半边的部分。

「散老师技艺见长。」

很坦然地表露了那点惊讶的神色，优瓦夏摆着一副认真的模样提议，「不考虑一下继承这门手艺的衣钵吗。」

「什么鬼。」被嘴里的食物稍稍噎了下，咳了两声。

散人扶了扶有些歪的眼镜，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

「这种事情明明有你一个人就够了，结果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你带跑成有这样的习惯了。」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语气有一瞬间的迟疑停顿。

随即很快被新提出的话题遮掩过去。

即使心知肚明也就顺水推舟当作毫无觉察那般，一如既往地听着对面自然而然地打开话匣子后就是滔滔不绝，优瓦夏偶尔才极尽个人本色地吐槽两句，然后颇感有趣地看着散人的视线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身边瞟。

果然对特意放在手边的瓶装饮料很感兴趣。

「有点像弹珠汽水的饮料。」

举起来在面前稍微晃了晃。

「柠檬味的？好喝吗？」

「还能接受。」

然后在散人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的下一秒，优瓦夏反应很快地补上一句「但是你不能喝。」

这样模棱两可，全无根据的理由却足以吊人胃口。

「想喝。」

散人并不气馁，试图用闪闪发亮的眼神动摇稳固战线。

「不行。」

丝毫不为所动。

「……优瓦夏你就是个小气鬼！」

在这毫无气氛的对峙里，还是散人率先沉不住气地拍了桌子。

虽说表情明明白白地是在闹着别扭。

衣帽上的系带也像是在施以威示一般，跟着他的动作晃啊晃的。

最终到底算是妥协呢，还是说本就是早有预谋的有意为之。

借故消失个大约五分多钟。再回到桌边坐好的时候，不经意间瞥去一眼的观察力就能发现瓶身水位线隐约下降的可疑痕迹。

而那位始作俑者的唇上明明还毫不自知地泛着一点晶亮，却在若无其事地低着头将脸藏在外卖盒子后面，欲盖弥彰。

微不可察的柠檬气味隐隐漂浮在空气中。

「完全没法抵赖掉偷喝的事实啊，这样。」

原本因为过分不安而紧紧绞在一起的手指有些泛白，呼吸也像在抱有警惕般小心翼翼。

现在却好像已经在刚刚的相触之中都被浅吻的热度轻而易举地溶解掉一般。

稍稍分开毫无罅隙的距离，只能任由泛着湿润光泽的眼眸毫无防备地直视过来。

仅仅只是回以注视，每一次都还是能够深刻地体会到落入难以逃脱的陷阱的既视感。

到底哪一方才是真的深陷于相当不妙的境地呢。

「这样很难操作……会不会又要在这里卡关好久才能过啊。」

提着精神仔细地盯住屏幕，散人却还是免不得有些垂头丧气。

他将自己裹在看上去大了一号的棉质睡衣里，过长的袖口罩住了手腕的部分。手指在键盘上的移动也间接地受到了影响。

伸过手去帮忙往上卷起袖子的时候，优瓦夏发现指尖传来的触感是带着褶皱，略微起着毛边的布料，明晰地浮现出多次清洗的旧迹。

而低头看向自己身上，就像是刚从商店里购买的全新成品一样。

明明本就是成套的睡衣。

环视一周，看着房间内的杯子、衣饰、手表等等，不少复数式一双一对的用品，却不约而同地都有着这样的现象。

还真是显而易见的不同。

萌生出这样的想法，看着依旧在锲而不舍地处于苦战之中的散人，优瓦夏抬手用很轻的力道揉了揉他的头发。

还是熟悉的良好手感。即使是因为刚刚吹干头发而不听话地翘起的发尾，也有着与性格一样温柔的弧度。

事实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很认真地忍住不知何处而来的睡意，手里的操作自然也就无法跟进反应的速度。再加上优瓦夏的出其不意，于是操作的角色在散人毫无防备的手抖之中再一次成功地宣告了Game over。

「优瓦夏你干嘛呢，我这里明明都快要过去了。」

才反应过来摁下R键。看着得到复活的角色，散人转过头来用一贯的语气抱怨着，却全然没有半分生气的模样。

「看来你的错觉愈发严重了。」跟着以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按了Q键，优瓦夏的声音还是不自觉地放轻了一些，「该睡了，下次再玩。」

「下次？」

在这简单的话语面前却愣怔了几秒钟，仅有片刻的沉默却是难以忍受般的窒息。

散人突然抬起眼来，有些激动，「才不要。明明下次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又像是自知失言一般戛然而止了话语。

任由手掌遮挡在眼前，黑暗席卷了五感所有的知会功能。

像是被放逐着沉入意识底层不见天日的深海。

将手挪开，优瓦夏注视着紧紧绷起的双肩慢慢放松下来，微蹙的眉头逐渐放平了原有的弧度。

眼帘也在一点点地阖起来，逐渐放松了支撑的身体轻轻侧过来靠在肩上，被从善如流地揽进怀里。

显示器上并未保存游戏进程的画面被直接关掉，手柄被放到一边。

不仅仅是说辞里单纯的饮料而已。

8％的酒精含量在平时或许难以起到作用，但对于在各种活动奔波劳累了这么几天的散人来说，应该是恰好成为助眠用的剂量。

即使次数着实屈指可数。

然而自始至终无论见过多少次面，还是没法让人真正地放下心来。

这份存在是无形却极为牢固的牵绊，被如此禁锢着的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去到别的地方。

几度兜兜转转之后一定还是会回到原处。

「不要把这种事情说得好像有多简单一样啊。」

在曾经试图让一切回归正轨的提案之中，散人沉在嗓音里却难以自抑的哭腔此时还在记忆的深处回荡。

每当回想起来的时候就会变得更加犹豫不决。

同样善于隐藏内心真意，但唯独在对方面前，一定无论何时都会坦诚以待。

这次又要离开多久呢？

还要再过多久才能再次相见呢？

即使最终都会以并不公平的方式迎来分别，但散人还从来没有问过这样的问题。

他只是在每一次的醒来之后，继续等待着下一次的相遇。

在两人视线再度交叠之际，展露出的依旧是熟悉得从未改变的笑颜。

大部分的碳酸与酒精挥发之后早已不复存在，窗台上的玻璃瓶里只剩下带着甜味的透明水液，瓶身在逐渐明晰的晨光里静默地折射出光芒。

那一点若有似无的柠檬香气，也在完全升起的朝阳照耀之下逐渐消隐无踪。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