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瓦夏×逍遥散人

·日常式突发脑洞

·私设众多，重度OOC通篇出没请注意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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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的雾气泛着珍珠般白色的光泽。

远处的建筑物为之模糊了轮廓，影影绰绰看得并不真切。

伸出手去推开窗子，结果却被不由分说灌入的凉意激得打了个寒噤。

看着轻缓吐息在眼前逐渐化成浅浅淡淡的白霭袅袅升起，转瞬即逝，散人试探性地动了动自己正贴着玻璃的手指，像是覆在冰面之上的触感让他皱了皱眉。

「奇怪，今早这么冷，昨晚却会觉得热到不行呢。」

百般思索却还是不得其解。

最后他只能自言自语着将窗户重新关好，再老老实实往自己身上披一件质地厚实的夹克，走出房间。

向着饭厅移动的时候，恰好碰上优瓦夏从厨房走出来。

他穿了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袖口整个挽起露出半截小臂，眉眼低垂，正在往桌上放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

「你这样不冷吗？」

光是望上一眼，散人自己都不由得吸了吸鼻子，「我穿这么多的看着都替你冷得慌。」

「我底子还算是过得去的。」

接过递至眼前的保温杯抿了两口，优瓦夏打量一番，伸手整理着面前的人不安分地翘起一边的衣领，「所以散老师还是太弱，没法通过神为了淘汰弱者的试炼。」

「……等会儿出门可别还穿这样，要是冻感冒了我可不要管你。」

由于自知理亏而毫无底气地别开了视线，散人的目光顺势落在了不远处。

似乎同样觉察到了这点，优瓦夏略微扬起唇角弧度，「药片还剩最后一包，记得吃掉。」

「不要，那药实在太苦了，我明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都。」

散人一边抗议着，一边拿起那叠印满字迹的纸页稍稍翻了翻，发出一连串「哗啦啦」的声响。

「好多。」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符号错综复杂，即使自己好歹也是EE专业并赴美留学的研究生，散人都不禁感到一阵晕头转向，「你昨天晚上真的没有熬夜赶工？」

「那散老师昨天晚上真的没有又像之前一样大半夜爬起来清游戏体力？」

优瓦夏有学有样，意有所指。

「你、你这说的都嘛玩意儿，我最近可都早早就歇了的。」

不知为何，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让散人瞬间感觉后背冷汗「唰」的一声就下来了。

他急急忙忙地解释道，「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又开始感觉睡得不太好。」

「我知道。」

优瓦夏也没再多说，看上去似乎并不意外，「这两天总能听见你翻来覆去的声音。」

「吵到你了？」散人满脸歉意，「我会想想办法的……或者你之前带回来的那些药水，其实效果都还挺好的。」

「再多观察几天吧。」

正巧侧过脸去，优瓦夏的声线隐隐约约地冷淡下来。

散人一时竟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逐渐沉凝胶着的气氛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泛着凉意的指尖悄无声息攀上后颈，在皮肤裸露的部分如轻按琴键般落下一连串无声的点触。

「啊！」

散人直接弹了起来，手里的文件资料纷纷扬扬洒了一地。

「优瓦夏你混蛋！」

他忙不迭蹲下身去拾捡，才深觉自己的声音在发着抖。

「虽然我不打算去了解你在东想西想些什么。」

弯腰将手里收集的一些纸页重新放回文件夹中，优瓦夏的语气没有多少变化。

他只是按亮从衣袋里摸出的手机，将屏幕调转了方向递到面前。

散人探头一看，最新记录明明白白地写着：259

「我真的要去忙了。」

将手机重新塞回衣袋深处，优瓦夏摆了摆手，转过身去，留给他一个背影，「犯不着为个鸟扣工资。」

这说法虽然听着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然而散人的注意力不出所料地全放在了被一朝赶超的记录上，早就没心思去深究了。

「果然没多少工夫就被你超了。」

跟着翻出手机查看了自己的记录，散人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情就差把「怨念」两个字直接写在脸上了。「说好的『这两天工作忙』呢？」

「是啊。我才没有在偷懒。」

优瓦夏回答得有理有据，神色里却明明白白地透露着截然相反的意思表示。

「……那我要玩游戏！」

「好啊。」

此时，电视里的晨间新闻正播报着这样一条内容。

「近日，麻省理工学院的科学家们通过实验发现了一种清除记忆的基因——Tet1基因。它具有“删除记忆”的功能，可使新记忆取代旧记忆。」

「目前这项实验已经进展至同步引入『记忆数据化』的概念。据研究人员称，他们正在寻找一种增强Tet1基因活性的方法，扩大该基因的活动能力。待这项技术成熟之后，有望帮助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患者摆脱记忆阴影。」

「诶。」

正咬着筷子听得聚精会神，散人的声音显得有些含糊不清，「那照这么说来，『记忆篡改』这种东西不就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了吗？感觉还挺有趣的。」

「没那么简单。」看着对面的人晾着面前的食物不动，两眼光盯着屏幕不放，优瓦夏顺手拿自己的筷子去敲了敲脑袋，「就因为相对应的风险依然存在，所以核心技术还被彻底保密，很多提案都等待实验结果进行论证。」

「厉害。」一手条件反射地捂住被敲的地方，散人有些意外地看过去，「优瓦夏你好像很了解的样子啊。」

「没什么大不了的，所谓『人间观察』罢了。」

在收回手的瞬间，优瓦夏略微别开了视线，「这本来也就是必须明白的事情。」

最后一句话的声音放得很轻。

戛然而止，没有下文。

本来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还想再多探问些情况。但看着齐齐整整地码在客厅书架上的那些书籍本本厚如砖头，散人倒也就不再觉得有多奇怪了，并一同甩开了些许不自然的感觉。

虽然自己根本不清楚优瓦夏究竟何时开始对心理学相关产生了如此浓厚的兴趣，对于那些书籍的由来同样毫无印象。

面前是条望不见尽头的长廊。

冲天火光映照出满室通红，被炙烤着的空气如螺旋状回旋扭曲。溅出迸落的火星似乎缠绕着灼人的热度，如雨滴不断落下。

远处隐隐约约有哭泣、尖叫与呼喊混杂在一起的嘈杂响动，却都在燃烧时特有的爆裂声中无力分辨。

他在滚滚浓烟之中几欲窒息。

低头看去，不知何时已成燎原之势的烈焰来势汹汹，气势昂然地席卷而上。

世界瞬间被这片火海毫无容赦地吞没其中。

直到感觉有只带着温度的手轻轻地放上自己的额头试探，意识终于被顺理成章地拉回知觉，散人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冷汗几乎浸透了棉质睡衣的面料。

他睁开眼，在旁边恰到好处的助力之下坐起身来，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阵冰冷在肺部如涓涓细流般淌过，驱离了那些挥之不去的焦糊气味，以及心拍数原本居高不下的波动起伏。

恰逢今晚是月圆之夜，被拉开了半边窗帘的房间落满清辉。

银白色的光芒映出了身边人的面容。

「我还以为是被子盖得太多的原因呢。」

这个梦远比之前的碎片印象都要来得更加完整，触感清晰仿佛身临其境。

望着成团蜷缩在床尾的被褥和毛毯，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仔细确认着一切原样如初。

不意间松了口气，散人这才发现或许是先前的动作幅度过大，自己睡衣上成排的纽扣全部脱落开来，门户敞开得光明磊落。

在他好容易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纽扣逐一扣回去的时候，这才听到了一声轻笑。

自醒来之后除了搭把手之外，始终如同一尊雕塑那般不声不响地坐在近旁的那个人终于有了动静。

俯身帮忙拉过棉被盖在他身上，优瓦夏再度伸出手去，指尖若有似无与地擦过脸颊，「看来是好多了。」

「结果还是吵醒你了。」乖乖躺回被窝里缩出一个球状，脸颊贴着变得冰凉的枕面。

看着坐在床边的身影，此时散人只觉得铺天盖地的安心感向自己涌来，眼皮都开始变得沉重，甚至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接下来不会再这样了。」那只手覆在被面上，放轻力道按了按，「睡吧。」

是因为优瓦夏的声音拥有某种未知的魔力吗。

在合上双眼之前，散人迷迷糊糊地思考着。

不然为什么就连空气中那一点稀薄的医用酒精的气味，也能如同安眠药那般有着出类拔萃的效果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