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瓦夏×逍遥散人

·日常流水账式突发脑洞

·私设众多，重度OOC通篇出没请注意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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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厚厚的云层中透出几缕微光。

较先前来说倒是晴朗了些许。

「散老师都多大个人了，睡觉做梦也不安生。」

顶着个完全垮掉的发型睡眼朦胧地坐起身来，散人好不容易摸到了自己的眼镜戴上，视线归于一片令人安心的清晰。

他正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床上滑下去，在地上摊作一团的被子发愣，而又刚好被走进来的优瓦夏撞见这一幕。

结果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用满满的揶揄代替了早上的问好。

「嘛玩意儿，就做个梦还会让我踢被子的？」

原本还满脸不信的模样，散人却还是在优瓦夏看着根本不像在开玩笑的神情中张口结舌，「我都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上一个有印象的还是坐电脑前给你发微信呢。」

优瓦夏没再接话，算是略过了这个话题。

但不知为何他的脸上好像若有似无地带了点笑意，似乎对这个叙述挺是满意的样子。

「今天不去上班吗？」

散人刚刚换上自己的运动鞋，抬头就看见优瓦夏跟着往身上套了一件外衣，有些好奇。

「休假。」拎起放在柜子上的钥匙，在指尖绕了一圈，优瓦夏拧开门率先走了出去，「现在下去买点东西，晚上就不用再出门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单纯在前往超市的路上也能有小小的奇遇。

现在抱在散人怀里的这只大型的金毛犬是先前突然在街边拐角出现的，并且目的十分明确，率先就往他的身上扑。

弯下腰去的时候散人还发现因为体积大小的缘故，自己单单用一只手揽着都还有点费劲。

「乐乐还是很黏着你的。」

优瓦夏的声音很小，散人没能完全听清楚，但还是捕捉到了一点关键字眼。

「乐乐？好名字。」

伸手去拍了拍毛茸茸的脑袋，看着乐乐直摇尾巴，冲他叫唤着示好，散人笑着低低地说了句就是有点傻。

「说不定物似主人形呢。」

优瓦夏一句话就成功地把他给噎住了。

「不过看着我也挺想养一只了。」

乐乐在脚边转来转去，散人的视线一直跟着它的动作不放，连语气不由得有了些羡慕之意，「我从小还真挺喜欢这些。」

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语，乐乐突然就安静下来。

有些怏怏地呜咽了几声。

「……它是不是不高兴了？」

这样的情绪转变让散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

原本一直站在旁边围观的优瓦夏走近几步，蹲下身去，抬手揉了揉它的头。

而乐乐也侧过脑袋，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它都明白的。」

过来领走乐乐的是个中等个子的青年，卫衣兜帽竖起来盖着脑袋。

他和优瓦夏简单地交谈了几句，两个人站得有些远。

散人就在一旁逗着乐乐玩，时不时也看上几眼。

直觉他们俩应该是认识的。

这个青年对优瓦夏始终保有一种尊敬感的态度，让他们的熟稔看上去并不是朋友那般的气息，而更像是学生与师长的关系。

他们光顾的那家超市新开不久，似乎是刚装修完毕。过分漆成白色的墙壁有点晃人眼睛，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才刚往购物篮里塞了两盒DQ冰淇淋，散人就发现不见了优瓦夏的身影。

左顾右盼了几下没等到来人，手机也没拨通，他拎着一篮子东西只能先去结账。

在等待的途中，散人随手拿起身边的报纸翻了两下，就看到一则占了大半版面的新闻。

「原来这里曾经是家酒店，可惜因为火灾而被烧毁了啊。」

散人一字一句地读着报纸的内容，不知为何有点头痛。

优瓦夏的卧室桌上放着一台银灰色的笔记本电脑。

从桌面导出一个GAME maker的程序，再输入一串作为访问密钥的代码，就会有一个像素风的世界呈现在眼前。

蓝天白云是画面的背景，红砖铺就的道路旁有着枝繁叶茂，结满苹果的树林。沿途竖着一排排尖刺，不少还藏匿在茂密的丛林之间，虎视眈眈地暗中观察。

点阵图构成了有着鲜红色披风的主人公，头上顶着似乎并不相称的蝴蝶结，握着手枪，在起点跃跃欲试，等待着展开前所未有的冒险之路。

这是优瓦夏目前的某种消遣之一，也就是亲力亲为地做一个名为I wanna的游戏。

当他打开程序的时候，散人就在旁边托着腮看他忙活，偶尔还会指指点点几句发表意见。

虽然在优瓦夏埋坑布阵，往里面填入隐藏信息时，散人会为了公平起见以及保持神秘感而很自觉地转过脸去堵着耳朵。

却还是在优瓦夏恶趣味使然的素材贴图以及故意外放的一连串恐怖音效中瑟瑟发抖。

这时候只要优瓦夏抬手一碰他的肩膀，就会有毫无形象的惨叫声几乎掀翻屋顶，屡试不爽。

「优瓦夏你混蛋！不是人！」

被突然袭击来回折腾这么几次，散人都不知是要先为自己依旧坚强跳动的心脏掬一把同情泪，还是得一鼓作气揭竿起义奋起抗争。

「哎哟我滴妈妈，真的吓死我了你，优瓦夏你精神污染！」

优瓦夏全程面无表情地听完了散人长篇大论的控诉，并且表示内心毫无波动不服可以单挑。

最后还是推了杯温水过去，看着散人一扬脖子咕嘟咕嘟地喝完。

只有杯底残余着一点还未化开的粉末。

「我之前都不知道你还会做游戏。」

终于冷静下来，散人重新看回屏幕的画面，眸中熠熠闪光，还惴惴不安地怀揣着心思。

「等到你做完之后记得找我做test play啊。我真的很期待这是什么样的游戏。」

这个认真地安插了各种元素的游戏，每一处都有优瓦夏的独特风格与思考方式。

他完全可以感受得到。

虽然内心更想问的还是这个游戏是不是特意做给谁的，不过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test play？是不是太难为散老师了？」

优瓦夏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趁其不备地挪了挪鼠标，点开素材包里的一个图片。

「什么叫难为我……啊！」

猝不及防地和青鬼这么亲密接触地大眼瞪小眼，是个正常人心脏都承受不了，更何况在连续HIT下已经感觉自己要奄奄一息的散人。

但优瓦夏的手按上了他的手背，望着他惊魂未定的模样。

眼里的淡然和笃定与一个贴着唇角的浅吻，都成功地让散人忘记他刚才究竟都看到了些什么。

「等你修炼到可以与青鬼一战的程度，这个游戏就交给你了。」

那只看上去很是眼熟的金毛正乖乖地趴在楼梯间。看见散人走上来的时候站起身，很兴奋地摇着尾巴凑过来，鼻尖在手里拎着的几个塑料袋之间碰来碰去。

「诶乐乐你等会儿，我进屋去给你拿点吃的。」

明明家里没有养狗，但是柜子的角落里却备着一罐饲料。大概就是为了给它准备的。

优瓦夏什么时候也那么心细如发了？

一边隐忍着自己按捺不住的笑意，散人从罐子里拿了几块饼干出来放在掌心上，递到乐乐的面前。却在转身的时候不慎将旁边的盒子给带倒在地上。

拾起来的时候才发现盒子上密密麻麻的英文说明。散人粗略地扫了几眼，却也只能从长篇累牍的专有名词里看出几个大概的意思。

「这是什么……活化剂？」

这是优瓦夏在用的？

不对，优瓦夏不是最讨厌英文了吗，他会喜欢用这种东西？

散人摇了摇头，好奇心驱使他一路读下去。

直到『Tet1基因』的字样映入眼帘。

『科学家们通过实验发现了一种清除记忆的基因——Tet1基因。……』

『……他们正在寻找一种增强Tet1基因活性的方法，扩大该基因的活动能力。……』

随着盒子的脱手摔下，里头灰色包装的药剂落了一地，有白色的粉末从缺口里洒了出来。

天旋地转。

那条长廊再次出现了。

原本按照记忆写定的安排，下一秒就是被火海吞没的结局。

但是这次散人发现自己平安无事地走了过去。

只因为身后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提醒自己不要回头，还有一双手推着他不断地向前走。

然而他刚一站定在终点，肩头的那份沉重感就消失了。

无论散人再怎么出声询问，也没能再听到半个字的言语。

随后眼前的景象坍塌了，化作星星点点的碎光游曳开来。

在这之后，无论是那条走廊，还是那片火海。

都没有在梦境里再度出现过。

医院绝对是个令人喜欢不起来的地方。

刺鼻的消毒水让散人即使闭着眼睛还是要皱眉头。

但他睁眼时看见床边围着的一群人，还都是自己熟悉的面孔免不了也要吃上一惊。

他们俯身望着他，满眼担忧。而在看见他醒来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还好这次不算严重。」

在听完主治医师的唠唠叨叨之后，小卢总算被放了回来。

但语气和神情都显得轻松了不少。

「烧伤已经治疗得差不多了，今天再换一次绷带，接下来就可以看什么时候能出院了。」

从身边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叙述中，散人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

他在火灾中受了不轻的伤，之后一直在医院进行治疗，有时还会因药物的排异反应而需要配合服用安眠药，才会有较长一段时间都处在无法感知外界的睡梦之中。

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绷带，散人试探性地动了动，还是完全没法适应那种束缚。

而且他根本感受不到自己身上有任何创伤反应的疼痛感。

但他突然间想起了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对了，优瓦夏呢？他不在这里吗？」

小卢低头整理着桌上的一堆单子，没有说话。

而在场的其他人都交换了一下眼神，再一齐看向他。

「优瓦夏？是谁？」

「喂你听说过吗？」「没有啊？」

「你们都不认识他？」

散人惊讶地一个个看过去，「是……我的好朋友。」

虽然在说到「朋友」这个词的时候，他也不知为何险些就咬了舌头。

「这还真没听说过呢。」

「是不是在认识我们之前认识的人啊？」

散人从他们的神情中读出了疑惑。

攥得死紧的手藏在病号服宽大的长袖中，骨节分明指尖发白。

反反复复确认了几遍这不是众人联合恶作剧的开玩笑，一股寒意顺着四肢百骸侵入五脏六腑。

心脏仿佛在逐渐下沉，没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

「那你们认识83吗？」

似乎是记忆深处的一点光亮被唤醒，散人一时间福至心灵，急忙开口，「他跟我一样，都是玩I WANNA 的。」

「83啊，当然认识。」

旁边的小卢终于接了话，散人听着略微松了口气。

然而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再一次僵住了脸上的神情。

「83他不是你的直属学生吗？你看他微博啊动态啊什么的都往简介里这么写，之前不还老被我们拿来说事儿嘛。」

「他平时都在上班没法过来，但他也很担心你。」

直觉认为那份笑容有着说不出的违和感，但滴水不漏的回答与无懈可击的态度都让散人无法再继续追问下去。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回到那间卧室，冰冷的寂静感刹那间包围了他。

桌上那台银灰色的笔记本电脑也覆了薄薄的一层灰。

依着记忆在桌面调出程序并启动界面，在一片白色的房间内键入那串倒背如流的符号代码。

弹出的窗口一片雪白，只有边框上标明了文件的全称。

I wanna be the endless.

【系统提示：404 NOT FOUND.】

——此代码含有病毒，即将执行自动删除程序。

-FIN-